侠义传 | 大闹成都城初探仁昌(34)
武宗Kungfu 武宗Kungfu
微信号 ikunfing
功能介绍 我们崇尚“爱国、强身、正义、修己、互助、和平”之精神,强民族之精神须从强民族之体魄开始。 智者不匹夫,武者无懦夫,人人强则中国强! 天下武术宗成,名侠剑客一流。 我武古今功夫,心怀家国兴亡!
2016-09-12 收录于话题
侠义
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义传》真实再现武术门派、功夫、大师从0到1的全过程,所涉及的人物、情节、武术均真实存在,值得吾辈中人学习与借鉴。
智者不匹夫,武者无懦夫,人人强则中国强!
天下武术宗成,名侠剑客一流。
我武古今功夫,心怀家国兴亡!
众青皮见小辫子刘荣忽然倒地,大家正在忙乱,有个青皮发见屋上飞下两个人 来。看两人的年纪,都在五十以外,短衣窄袖,青绢包头。望去虽是武士模样,却都赤 手空拳,并且颜色和蔼,没一些恼怒的神气。众青皮见了,全不害怕。嘴快的就开口喝 问道:“你们两个哪里来的,如何打屋上跳下来?”二人不作理会,分开众青皮,走到 曹仁辅跟前,将要弯腰说话。
众青皮哪知道二人厉害,见二人目中无人的样子,竟推开众人,要和曹仁辅说话 ,登时都鼓噪起来。相隔远些儿的,就口里发喊:“不许多管闲事!”立在面前的,以 为二人是和曹仁辅要好的,必和曹仁辅一般的本领。又仗着自己人多势大,就一齐动手 ,向二人打去。二人哈哈大笑道:“你们平日欺负人成了习惯,太岁头上也来动土了!” 二人伸直四条臂膊,抓住青皮的顶心发,拔草也似的往两边随手掼去。有的被掼到半空 中,翻几个跟斗,才跌下地来,轻的跌得头昏目眩,重的跌得骨断筋折。狡猾些的,知 道不好,想溜出庙去。叵耐小辫子刘荣,指挥自己党羽打曹仁辅的时候,恐怕外面有人 来帮曹仁辅,或被曹仁辅走脱了,一面动手,一面就叫党羽把庙门关了,并上了门闩。 那庙门又大又厚,当刘荣叫关门的时候,大家七手八脚,很容易的关上了。这时三、五 个人,在手慌脚乱的时候,兀自拉扯不开。曹仁辅拚着被人打死不肯口头服辜,即紧闭 双睛,等待刘荣的鞋底打下。忽听得一阵混乱,夹着呼救喊痛和卜通倒地的声音,急睁 眼一看,原来齐四、巴和二人,正在如拔葱扔草一般的,抓着众青皮掼得满天飞舞。当 下看了这种情景,不由得顿时精神陡长。他虽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然都是浮面的伤,不 曾损坏筋骨,此时精神上一感觉愉快,就自然把身上的痛苦,都抛向九霄云外去了,从 丹田一声大吼,托地跳起来。他的本领,和四、五十个强壮青皮相打,便没手脚能施展 出来,而这时打跛脚老虎,却不嫌本领不济了,咬牙切齿的寻人厮打。先踢了刘荣几脚 ,再看一般青皮全被齐、巴二人掼倒在地了,自觉专打死蛇没有趣味。一眼望见了有几 个青皮,在庙门跟前慌张乱蹿,如初进陷笼的耗子,连忙蹿上前去,一阵拳打脚踢,刹 时都打翻在地。
曹仁辅还待痛打,齐四、巴和已赶过来拉住。曹仁辅道:“不打死他们几个,怎出 得我胸中恶气?”齐四道:“不干他们的事,我们开门走吧!”遂伸手抽去门闩,巴和 拉开了庙门,三人一同走出庙。齐四向曹仁辅道:“你这番既与众青皮结下了仇怨,以 后不宜在此间住了。我略略有些产业在重庆,我们且去那里,另辟码头吧!你在此间 ,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没有呢?”曹仁辅道:“我巴不得早一刻离开这里,心里早一刻得 安乐。我父母是早已去世了,产业也早已在我手里花光了,亲戚朋友的心目中也早已没 有我这个人了,我还有什么未了的事!”
三人遂即时起程,不日到了重庆。由齐四拿出钱来,开设一爿当店,叫仁昌当店 ,在重庆是极有信用的,因为利息比一般当店都轻些。
曹仁辅本是个资性聪明的人,在成都经受一番大磨折之后,很增进了不少的经验阅 历。他的文学,虽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然曹元简在日,不曾一刻许他荒疏。读些儿 书的人,头脑毕竟清晰些,店中一切帐项,都归他经管。重庆的当店,内部的组织照例 分四大部份,归四个重要的人管理:第一是管帐项的,须读书识字的人,所以曹仁辅经 管;第二是管银钱的,齐四见巴和诚实稳重,便要他经管,第三是衣包的,须得内行人 经管,齐四便聘请了一个老成人管理;第四是管金珠首饰的,一时得不着相当的人,齐 四只得自己管了。
那时在重庆开设典当店的,都得聘请会武艺的人或有名的镖师,常川住在店里保护。 不然,就难免有强盗抢劫的事。这种当店里的镖师,在各省也常有。不过别省只有乡镇 的当店,因为与官府相离太远,又人烟稀少,所以开设当店的,不能不聘请镖师保护。 至于省会、府、县,便用不着这种保护的人了。惟有四川那时的情形,与别省不同,太 约是因四川会党太多的原故。仁昌当店开张的时候,免不了要与重庆各大商号及典当同 业的周旋联合。齐四因曹仁辅是成都有名的世家大族(清初八侠中有曹仁父,系另一人 ,非此曹仁辅),一切应酬都由曹仁辅出面。各大商号和典当同业的,争着向曹仁辅推 荐镖师,曹仁辅因有齐四、巴和两人在店里,哪里还用得着什么镖师,自然一概谢绝了。
开张没多日,有一个高大汉子,提一把很大的点锡酒壶来当,只要当一串铜钱。掌 柜的如数给了钱和当票,大汉去了。凡是金属的物事,概归齐四经管。过不了几日,大 汉便拿了当票和钱,前来赎取,掌柜的对过了号码,照例从经管人手里,取出原物交还。 掌柜的将锡酒壶交还大汉,大汉接到手一看,即沉下脸向掌柜的道:“你这当店里,好 对换人家当的东西吗?”掌柜连忙答道:“没有的事。不论什么希奇宝贝,当在敝店 ,没有对换的道理。你前日来当的,就是这把酒壶,怎么说是对换了呢?”大汉怒道 :“放屁!你看见我当的,就是这把酒壶吗?你们对换了人家的东西,人家认出来了 ,你们还想抵赖,怪道外面都说仁昌是强盗当店。赶紧将那原当的酒壶还我,万事甘休 ,想抵赖是不成功的。”掌柜的一听“强盗当店”的话,也不由得冒起火来,并且自信 没有对换的事,如何能忍受人家的辱骂呢?当下便也回口骂道:“你也不睁睁眼,想到 这里来寻找油水吗?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一把锡酒壶,谁把它放在眼角落里!”
二人正一个立在柜台外面,一个立在柜台里面口角。曹仁辅坐在帐桌上,都听得明 白,心想:闹起来妨碍自己的生意,遂走到柜台跟前,止住掌柜的说话,自向大汉说道 :“你老哥在这里当的,是什么酒壶?”大汉翻着白眼,望了曹仁辅一下,晃了晃脑袋 答道:“我当的是点锡酒壶。”曹仁辅大笑道:“却也来,这不是点锡酒壶,是什么酒 壶咧!”大汉也不答白:举起酒壶对准曹仁辅劈脸打来。曹仁辅慌忙躲闪,酒壶却不曾 打出手,原来是做出空势子,吓曹仁辅的。曹仁辅自也止不住恼怒,顺手从柜台上提了 一个紫檀木算盘,劈头扎了下去。大汉一闪身体,肘弯在磉柱上碰了一下,只碰得那合 抱不交的磉柱歪在一旁,脱离磉墩足有七、八寸远近,屋檐上的瓦片,哗喳喳一阵响 ,纷纷掉下地来,吓得一千朝奉,抱头躲让不迭,一个个都怕房屋倒塌下来,压死了自 己。就是曹仁辅,竭力装作镇静,一时也惊得呆了。
大汉行所无事的,从地下抡起算盘来,高声向曹仁辅说道:“嗄!原来你当店里的 算盘,是用了打客人的。宝号还有什么打客人的东西没有,尽管一发使出来,我正要多 领教几样。”掌柜的见大汉这么凶恶,慌忙跑进里面,想报知齐四、巴和。凑巧这时齐 四有事出去了,只有巴和在里面,一昕掌柜的话,也吃了一惊,走出来看那大汉,身高 六尺开外,圆腰阔背,大眼浓眉,虽是武人装束,衣服的裁料却甚阔绰,不象是没有一 串铜钱使用,要拿锡酒壶来当的人。又见了这种寻事生风的情形,心里已明白是有意来 显本领的,遂上前向大汉拱拱手笑道。“请老兄不要动怒,他们有什么不到之处,望老 兄看小弟薄面,海涵一点。他们都是些没有知识的人,因此有言语冲撞老兄的地方,小 弟就此与老兄陪罪。”说罢,又作了个揖。
大汉仍翻起白眼,哨了巴和一下,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没有知识的人,倒会拿算 盘打人呢!想必宝号是专请了这些没知识的人,坐在柜台里面,安排打客人的。”巴和 忙陪笑遭:“谁敢打老兄。我们做买卖的人,只有求福的,没有求祸的,岂有客人赐顾 我,倒敢向客人无礼的。”大汉扬着算盘,冷笑道:“不敢无礼,这算盘会自己跑到我 手里来,这磉柱会自己跑离了磉墩?”巴和看大汉的神气,料知专凭一张嘴,向他说好 话是不中用的,心里一面着急齐四怎的还不回来,一面用眼打量那离了墩的磉柱,暗揣 自己的力量,能将磉柱移回原处,即挨近磉柱,运动全身气力,蹲下马去,两膀朝下抱 住磉柱,仿佛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架势,抱稳了往上只一提,喳喇一声响,不偏不倚的 已将磉柱移到墩心,呼匀了一口气,才立起身来,望着大汉笑道:“见笑,见笑!敝店 因本钱不足,造出这样不坚牢的房屋,一些儿经不起挨碰。”
大汉见了,才转了些儿笑脸,说道:“你既代替这些没知识的东西向我陪罪,好在 我闪躲的快,不曾挨他们打着,果然看你的面子,就这么饶恕了他们,不过宝号换错了 我的酒壶,总应该将原物给还我。”
巴和道:“来敝店当东西的,不论大小贵贱,比时就编定了号码,按着号码赎取 ,从来是不会有差错的。一把锡酒壶,所值的钱也有限,若真是号码错了,不应该不将 原物退还老兄,无奈实在不曾换错,请老兄仔细认清。”
大汉点了点头道:“一把锡酒壶所值固有限,你既硬说没有换错,我也争你不过。 只是我当的是点锡壶,和铜一般的坚硬,这壶好象是铅的,我赎回去也无用,不如不要 了,免得看了呕气。”旋说旋用两手将酒壶一搓,酒壶随手搓成了一个锡饼,一手举起 来,往砖地下一掷,陷入砖内有寸来深,如炮子打进砖里一般。
巴和看了,心中十分纳罕,思量这厮的内外工夫,都这般厉害,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若齐四哥在家,倒不难给点儿惊人的本领他看,使他佩服,偏巧四哥这时出去了,我 只用软言留他在这里,等四哥回来,即向那大汉说道:“很对不起老兄,换错了老兄的 酒壶,理应赔偿,不过敝东人此时有事出外去了,小弟不敢作主,想留老兄在敝店宽坐 一会,敝东大概不久就快回来了,不知老兄肯赏脸多坐一会么?”
大汉摇头道:“我哪有工夫在这里坐地。一把锡酒壶能值多少,只要你肯认是换错 了,便没有话说,我走了,有缘再见。”巴和忙上前挽留道:“老兄纵不肯赏脸多坐 ,愿闻尊姓大名并贵乡何处,敝东回来,也好专诚拜访。”大汉笑道:“姓名、住处是 有的,但此时用不着和你说,你和我无缘。”
巴和听了这话,心里甚是生气,只是估量自己的本领远不如大汉,不敢翻脸,只得 忍气送大汉出门,回头和曹仁辅商量道:“我知齐四哥在重庆一次也不曾出过面,外面 没人知道我二人在仁昌当店里。这大汉刚才的举动,好象是有意显本领,然而外人既不 知仁昌当有齐四哥,这大汉却为什么要来显本领呢?这事很有些蹊跷。”曹仁辅道: “我们此时是白猜度了的,等四哥回来,将这情形对他说,看他怎样?”巴和也点头应 是。
看看天色已暗,齐四还不曾回来,曹仁辅、巴和都着急起来了。因为齐四从来不大 白天出门,便是有时出门,也得与巴和或曹仁辅说知。这日齐四出门的时候,只对巴和 说去看姑母。巴和并不知道齐四有姑母,自然不知道他姑母住在什么地方,当下也不曾 问齐四,此去有多久才得回来。如今暂不言曹、巴二人,在店里很焦急的等候齐四回来 ,且先将齐四的来头履历表白一番,看官们才不至看了纳闷。因为前几回书中,金陵齐 四突然出面,并不曾把齐四的来历,交代一言半语,看官们必然要疑心是作者随手拈来 的人物,其实不然。金陵齐四在这部游侠传中,很是个重要角色,前几回书因是曹仁辅 的正传,所以不能交代齐四的履历。
闲话少说。相传齐四的父亲齐有光,兄妹二人都是甘凤池的徒弟,妹名齐秋霞,本 领更在齐有光之上。不过齐秋霞的性质,十分温柔和顺,轻易不肯在外人跟前显自己的 本领。她的造诣除了她师傅甘凤池外,没人能知道,便是她老兄齐有光,也只知道妹子 的工夫比自己高强,至于高强到什么地步,却说不出所以然来。齐秋霞二十岁的时候 ,嫁给四川鲁泽生。鲁泽生是个拔贡生,为人温文尔雅,学问渊博,因中年丧偶,抑郁 无聊,带了些盘缠,想游历各省名胜。游到南京,下榻在齐家隔邻一个客栈里,不知如 何闻得齐秋霞的名,托人到齐家说合。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谁也想不到齐秋霞,肯嫁 一个纯粹的文人。鲁泽生在南京聘订了齐秋霞做继室,因在客中,不便成礼,只得约定 了日期,由齐有光送妹子到四川结婚。当结婚的这日,鲁家的宾客中,有人曾听说齐有 光兄妹,都是甘凤池的徒弟,各有惊人本领的。在闹新房的时分,就逼着要新娘显本领 ,若新娘不依,便大家闹整夜,不出新房门。齐秋霞被逼闹得无法,就低声教伴妈拿两 个鸡蛋并泡一盘茶来。伴妈依言将茶和蛋取来,齐秋霞接了鸡蛋,纳在两只脚尖底下 ,一耸身立了起来,双手端了盘茶,向众宾客各敬一杯。众宾客见了,无不惊得吐舌摇 头。齐秋霞生平,就只这次当着多人,显过这番本领,此外绝不曾有人看过她的能耐。
齐秋霞出嫁的这年,齐四才得四、五岁,从堂兄弟排行第四,因此一般人都叫他齐 四。齐四自小生成的铜筋铁骨,义烈心肠,最喜结交江湖上奇异人物。在他父亲手里练 武功,练到一十六岁。那时正是洪秀全在南京称孤道寡。齐有光在李秀成幕下,很干了 些惊人的事业。李秀成甚是器重他,并欢喜齐四聪明,教齐四拜在广惠和尚门下做徒弟。 广惠和尚是李秀成幕下第一个精剑术的人,李秀成奉之若神明。不论军行至什么地方 ,广惠总不离李秀成左右。不过李秀成想差遣广惠去哪里干什么事业,广惠是不肯应命 的。广惠几次劝李秀成放弃功名之念,一同入山修道,并包管李秀成的造就在自己之上。 李秀成不能相从,广惠便郁郁不乐,常对李秀成左右的人说,他因爱慕李秀成身有仙骨 ,才相从至此,可惜功名之念太重,不肯回头。后来齐四拜在他门下,他很欢喜说: “此儿的资质,虽远不及忠王,然老僧物色数年,得此差堪自慰。”不知齐四从广惠和 尚怎生学艺,且俟第三十五回再说。
外功三境界:易筋、易骨、洗髓。内功三境界:练气化精、炼精化气、御气还神。一层一境界,戒骄戒躁,一曝十寒。功夫始于勤练,成于坚持。
武 宗|天下武术宗成
微信ID:
ikunfing
长按识别二维码关注我们
写评论